坐在座位上的男人托腮,任由那条竹叶青顺着自己的指节爬至手腕,“无所谓,本来就炼着玩玩儿,毁了就……”
“贺兰彻,”那人打断他,语气平静,“你再也炼不出这么好的傀了。”
对方嗤笑一声,轻轻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恨‘他’恨得牙痒?嘴上说不急,怕是心里早就要急死了,你要那禁书不就是为了研究破解之法?”
说到这儿,那人的语气也冷了下来,“若是你当年没有留那疯子一命,或是直接将他炼成个彻彻底底的兵奴,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
“呵,”贺兰彻莞尔一笑,也不恼,“都说了根本炼不成,他那耳坠来头不小,全程有里面的木灵在护着他,不然你猜我为什么弃了他?那么好的料子,可惜成了个废傀。”
“下界之人怎么会有上界灵精的东西?”
“嘁,信不信随你了。”
屏风后的人隐匿不见,片刻后,阁门被推开,几阵冷风混着血气趁势卷入空旷的殿中,又再度合上。
来人一身血污,脚步有些虚浮,脸上却无甚表情,径直走到贺兰彻的面前单膝跪下,俯首凑近,动作熟稔地用眉心在那人伸出的指尖处轻抵一下。
姿态近乎虔诚。
“属下没能完成任务,请主上责罚。”
他的声音不冷,甚至有些轻柔,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
“责罚?”
贺兰彻眉梢轻扬,眼神暧昧地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抬起赤着的足尖踩上他有伤的肩膀,借力俯身低睨着他,一手掐着他的两颊,轻声道,“想我怎么罚?”
那双琥珀瞳纯澈的不染一分纤尘,全然映着贺兰彻的眉眼面容,白巽没有答话,像是没猜到他会这样问。
他松开手,斜着身子倚在椅背上,蓦地开口道,“你有点脏。”
白巽的瞳孔微微放大,两秒过后,先是将手在衣袖上抹了抹,随后轻轻握住他的脚腕,低头地将他踩在自己肩上的脚拿下,用还算干净的衣袍下摆给他细细擦着染上的血渍。
贺兰彻垂眸看着他,指尖一勾,一根极细的红线于他食指上显现,另一端没入白巽的心口。
稍稍一扯,对方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可想而知是有多疼。
贺兰彻道,“你这最后一根情丝,什么时候拔?”
白巽眼神微动,抿唇。
“不想拔?”他眯起眼睛,笑得亲和又善解人意,“拔除此线后你就再也没有情绪没有弱点了,成为最厉害的兵奴为我效命,不好么?”
白巽的神情有片刻动容,用沙哑的嗓音磕绊道——
“没了之后,还能……记得、您吗?”
贺兰彻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转而沉默地看着他。
半晌后二话不说隐了丝线,被扫了兴致似地移开视线,语气飘浮,“把身上弄干净,难闻。”
撩拨
妄图窃取禁书的兵奴在惩戒台当众逃脱这件事很快在整个修真界传开, 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有何傀修能炼制出如此高端的傀体,刹时引得五境高度警惕,集中全力去搜查此傀及背后傀修。
这世间绝不能再出现第二类百里一族。
而这场风波直到今日才暂时平息——
因为明天便是宗师大典, 谢惟正式上位的日子。
其实按照前世本该早已办完,只是因为孟惘昏迷才拖延到现在。
南繁殿的内室中, 一盏昏黄灯烛映着飘浮床帐上的幢幢人影,自其中隐约传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孟惘面对面跨坐在谢惟的腿上, 环着他的脖颈, 于昏暗中与他唇舌痴缠。
谢惟圈在他腰际的手收得很紧, 使他不得不与其腰腹紧贴, 对方的温度、变化都能极敏感细微地感受到。
面对对方的攻势险些招架不能的孟惘暗自想道——
他以前到底是怎么会认为谢惟清冷禁欲的。
那温度烫得他小腹搐缩,抵得他浑身发热。
呼吸交错间尽是对方的气息,心跳也是对方的心跳,恨不得将对方融入骨血的距离。
黏腻缠绵的唇舌分离时发出水声轻响,濡热的舌尖勾出一丝牵连, 每每不过瞬息又缱绻迫切地交合在一起。
二人低低的喘息暧昧厮磨, 孟惘伸手抚摸他的脸, “师兄……”
滚烫的吻再度落在他的眼皮、鼻梁和脸颊,带着贪恋地轻蹭, 谢惟嗓音喑哑, “傅靖元教你看的那些, 记得么?”
孟惘眨了眨眼睛。
原来谢惟知道。
他十四五岁时经常被傅靖元以各种理由按着看些不正经的书图,他以为谢惟不知道, 所以没管。
原来他知道, 只是默许放任傅靖元那般。
他微微歪头, “我记得。”
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大清对方眼中的情绪, 只听他问道,“为什么你没有反应?”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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