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肚子叫了起来。
对哦,她还没吃早饭。
楚言神使鬼差地起身,去卧室里把已经凉掉的牛奶和三明治端了出来。
刚才收银员的嘱托在她耳边再次响起:“最好空腹服用。”
可是,她对自己说,我饿了。
咬下冰凉三明治的第一口,楚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现在吃早饭了,为了确保效果,今天不能服用这个药了。
但很快她就被自己这种鸵鸟心理逗笑了。
她究竟是在骗谁呢?
兜兜转转,原来人的心思只能瞒得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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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楚言都无精打采的。
把念念接回家后,也只陪她玩了一小会儿,便哄她睡觉了。
然后,她独自一人来到了书房,坐在了书桌旁。
翻开那份协议,她再次仔细地读了起来。
每个词句都十分严谨,没有任何疑似陷阱的嫌疑。
除了周慎辞的个人资产外,还附了一份有关专利产权和项目分红的协议书。
【楚言女士的个人研究所成立后,君杉研究所将以合作的形式共同继续。】
楚言深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相当于周慎辞在表态,不论她楚言走到哪,都有他周慎辞做背书。
她眼底涌起一股热意。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叛逆期的少女,周慎辞则是那个不管怎么耍狠也绝对护着自己的兄长。
“好烦。”
她喃喃道。
话音刚落,周慎辞低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半夜不睡觉,在烦什么。”
楚言蓦然回首。
只见周慎辞正懒洋洋地靠在门框边上,手腕上搭着脱下的黑色外套。
“签了吗?”他信步踱过来。
楚言抿着嘴不回答。
周慎辞看了眼空荡荡的署名栏,顿了顿,又问:“为什么不吃药?”
楚言知道他看到自己放在桌上的药了。
她犟道:“再生一个,正好俩,咱们一人一个。”
周慎辞扶住椅背,让她转向自己,慢悠悠道:“你生几个都没用,我只要你。”
楚言以为他要做什么,警惕地将双手摆在胸前,画了个大叉叉:“不许动!还疼着呢!”
昨晚少说小十次,她人都要散架了。
周慎辞却没有动她的意思,反而直起身往外走。
楚言莫名其妙,喊住他:“你去哪儿!”
周慎辞头也不回:“侧卧。”
楚言红着脸追问:“干嘛不睡主卧?”
周慎辞冷笑:“没名没分的,我哪配睡你旁边?”
楚言:“……”
装什么大尾巴狼!
圆
夜深了。
周慎辞洗完澡, 正在吹头发,却听到了一阵咚咚咚的声音。
刚开始他以为是听错了,关掉电吹风才意识到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然后, 细微的声音响起:“是我。”
周慎辞走过去拉开门,发现楚言正站在门口,两手背在身后, 一副别扭的样子。
楚言见到他,先是愣了半秒,旋即别过脸去, 道:“大冬天的, 穿这么少给谁看。”
周慎辞的头发吹得半干, 微分刘海散在额前,看上去很好揉的样子。
他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睡裤,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宽肩窄腰的顶级身材更加直观,紧实小腹一侧的胶布也添了几分最近很火的“战损感”。
许是少了那些成熟稳重的打扮,他显得尤其年轻,像是正在读书的大学生。
不过,那副气定神闲的口气却透着几分熟练的轻佻:“我要睡了,能给谁看?”
楚言轻轻地哼了一声, 虽不看他, 但却从背后伸手, 将协议书递了过去。
“给你。”
周慎辞挑眉:“这是什么?”
楚言眉心拧得紧紧的, 像是在和谁置气, 不情不愿地说道:“我签好字了,你回主卧睡。”
周慎辞接过协议书, 随手翻了几下,悠悠道:“说好是三天,却晚了41个小时。”
楚言小脸一拉,就要去抢协议:“爱要不要!”
周慎辞手一抬,利用身高优势轻松地将协议举到了楚言够不到的半空中,还单手顶住了她的脑袋。
“天下没有给了还要收回去的道理。”
楚言不服气,但两只胳膊都快抡出火星子了也碰不到他,只能进行语言上的反击:“周慎辞我讨厌你!”
谁知,周慎辞的手却忽然一松,由于惯性,楚言猝不及防,猛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下一秒,温暖有力的臂弯将她紧紧抱住,周慎辞低哑的嗓音似乎是从胸腔中发出:“我知道。”
“请用余生来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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