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雨滴敲打着窗棂,昏暗的光线透过油布进到室内,帘外来回踱步声、木柴燃烧噼啪声,在她耳间不断放大,又跟许多年前那粗喘声、那狰狞的面目、酒臭味交杂在一起。让她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浸湿了竹枕上盖的布巾。
&esp;&esp;也不知道多久后,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好了,可以穿上了。这病没什么多大的事,内服、用药洗浴和敷药后,三管齐下,快则一个疗程,慢则三个疗程,便能治愈。”
&esp;&esp;这道声音一下子让女子从噩梦中醒来,她也顾不上羞涩,转头看向说话之人:“真的?”
&esp;&esp;“真的,快穿上垮裤,小心着凉。”曹茵点点头,用皂角清洗着适才接触过患处的手,动作不紧不慢,眉间并没有任何的嫌弃,只有医者的严谨。“对了,治疗期间可是要禁房事的,这个你可能做到?”
&esp;&esp;曹茵知道她们这些靠这个谋生的人,接客与否不由自己。
&esp;&esp;女子抿抿唇,迅速穿好垮裤下了诊疗床,“嗯,其实我现在只有个固定的郎君,回去我就跟他说,让他别过来就是。”
&esp;&esp;曹茵满意地点点头,“这样便好,女子在这事上还是得多上点心,日后就算好了,你也要多加注意那处的清洁,无论男女,同房前后都要清洗一番。”进行了一番生理卫生教育,曹茵也洁净干净手,去到桌旁坐下,开始写方子。
&esp;&esp;等待的空隙,女子目光在诊疗区打量了一番,视线停留在那拦住诊疗床的布帘多看了几眼。
&esp;&esp;后续的事情就见简单了,拿好三副药,又当场做了些外敷的粉料,“看诊30文,敷料20文,汤药费48文,总计98文。”
&esp;&esp;“啊!”
&esp;&esp;“怎么?没带够铜钱?”
&esp;&esp;女子摇头,“我以为会很贵。”毕竟上次巷口的同娘子便是去城里一家医馆治疗感冒,看诊加上拿了一日的药就花了300文,吓得她们有病都扛着,不敢去医馆,她要不是痒得难受,也不会过来看诊
&esp;&esp;曹茵说:“这价格并不便宜,”黑水城许多人一月辛苦干活,也就赚个3-500文,像她请的抓药的伙计,一月也才支付400文的工钱,“而且这只是一个疗程的药,或许你还要再治疗两个疗程。”
&esp;&esp;“嗯,好。”女子仔细听曹茵说完吃药、药浴和外敷的步骤后,又说:“曹娘子,你可称我为喜娘,喜鹊的那个喜。”
&esp;&esp;“嗯,好的,喜娘。”
&esp;&esp;女子拿出98文钱放在药柜上,接过曹茵递来的药包,她离去前,看向曹茵道:“若是,若是我们柏兰巷还有生病的,可能来医药馆看诊?”瞧了眼外面的雨幕,她补充道:“我们会挑人不多的时候来,比如说今日这种。”
&esp;&esp;曹茵摇头道:“不拘于一定得是这样的大雨日,平日你们也能来看诊拿药。”
&esp;&esp;阿爷教她医术时,教的第一句话便是“医者,不挑客!”而她,一直铭记在心。
&esp;&esp;第165章 看诊后续
&esp;&esp;送走了求诊的女子,蔡婆子进到诊疗区收拾,何四将木板收好放在墙边,曹茵则是去到药柜处收拾,没一会儿,门外传来马儿的嘶鸣声,曹茵抬头往外看去,就见何三披着蓑衣坐在车辕处,被雨打湿的竹帘掀起,露出了顾安沉稳的面容。
&esp;&esp;自从这趟从壌州城回来后,顾安露出笑容的时候越来越少。
&esp;&esp;曹茵问他为何,顾安却说并没有,是她多想了。她又多观察了几日,发现这男人以前老脸上挂笑是为了在上峰留下踏实肯干的一面,而板着脸是为了展示沉稳。
&esp;&esp;无论哪一种都是他的外在表现,好在内里还是那个顾安。
&esp;&esp;顾安下车进了医药馆,何三驾着马车去到东侧门外。何四穿上蓑衣小跑着由店铺后院直接去到东侧门内,帮着何四一起将马车赶到马厩。
&esp;&esp;俩人忙活的间隙,何三问何四:“那柏兰巷的女子,娘子给她看病了?”适才他被娘子打发了出去,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如何。
&esp;&esp;何四点头。
&esp;&esp;“蠢妇!”何三哑着声音,怒道:“亏我之前还好心提醒,没想到她还是这般愚昧!”
&esp;&esp;何四奇怪地看了自家堂兄一眼,这堂兄怎么倒是关心起店里的生意来了,他前段时间可不是这般。
&esp;&esp;何三瞧了眼周围,细密的雨幕将散发着草料发酵气味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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