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慕容秋水抱着琴看着眼前的老者,慕容龙图洒脱一笑,道:“这世上纷乱争斗,谁能够避开,江南之地,自天启十一年秋到现在,近乎于两年的时间,没有被卷入大的纷争当中。”
&esp;&esp;“在这乱世之中,这已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esp;&esp;“然动静之间,并无永定,静极思动,动极思静,这江南的安定,恐怕也没有办法保留下去了。”
&esp;&esp;慕容秋水笑道:“……爷爷。”
&esp;&esp;“你在说什么?麒麟军大军镇守这里,狸奴儿又有天下盛名,我们在江南这里足够安全,你是不是又在想着出去比剑,打架的了?”
&esp;&esp;她放下琴,凑上前去,抱着慕容龙图的手臂摇晃:
&esp;&esp;“你还没能看够江南之雨,还没能看到狸奴儿盛名传遍天下的那一天,还没有看到狸奴儿的大婚,没有看到他的孩子出世,可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esp;&esp;慕容龙图看着慕容秋水,笑了笑,道:“是啊。”
&esp;&esp;“这两年时间,可当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esp;&esp;“世上谁人不愿意多陪孩子一点,秋水,不用担心,爷爷还没有打算就此离去。”
&esp;&esp;他笑着,眼睛却沉静平淡,远远往北方看去,可以见到北方的天空之上,兵戈煞气,森然林立,犹如猛虎吞来,气势汹涌,秩序不变。
&esp;&esp;宇文烈大军之中,旌旗忽然在风中裂开。
&esp;&esp;神色清冷的宇文烈抬眸看着那碎裂的旌旗,扶着腰间的剑器:“天下第一,慕容龙图。”
&esp;&esp;“剑道无上魁首,以此剑镇压江南两年,无人敢犯江南之变,如今若可以领受慕容龙图死前的最后一剑,倒也是武者无上荣光。”
&esp;&esp;副将提议道:“将军可要以前军为诱,攻江南之城,江南城中没有名将,到时候以前军的军阵大势,引导出剑狂最后一剑,世人皆知,剑狂只剩下最后一剑之威。”
&esp;&esp;“剑狂出得此剑,就算是破去前军军势,也会消耗其气。”
&esp;&esp;“彼时以将军神威,驾驭军势,也可以击杀剑狂。”
&esp;&esp;这是兵家的手段,避实击虚,但是宇文烈却只冷淡道:“用士卒和前军堆死慕容龙图的剑势,此事既侮辱了士兵,也侮辱了剑狂。”
&esp;&esp;“我麾下的士卒该去面对他们的对手,而非是耗材。”
&esp;&esp;“而剑狂,这样一把剑的末路,应该有匹配得上他的退场,我当为前锋,诸军结阵压后,就以我之军势,试试看剑狂之剑,是否如此的天下无敌。”
&esp;&esp;他握着手中的长枪,气度泠然,残暴无情却也清傲睥睨的神威大将军,选择以自己为锋芒,率军前行,这不是一次大规模的会战,只是一种压制和阻拦。
&esp;&esp;但是宇文烈知道,若可拼去剑狂最后一剑。
&esp;&esp;那么李观一的筹码将会再度消失一筹,投身于此恢弘大势之中,并没有回头之路,江南调兵遣将,准备压向前方,而与此同时,陈国反应过来。
&esp;&esp;水路沿途大小城池,皆加紧防御。
&esp;&esp;陈鼎业连下圣旨。
&esp;&esp;“拦下安西都护府的军队!”
&esp;&esp;“防止他们顺着水路而下前去支援江南!”
&esp;&esp;陈鼎业扫视着堪舆图的目光带着一股森然之感——陈国一方失去了狼王陈辅弼,应国一方大溃败,姜素的不败威名消失,而李观一所部,则几乎没有大的损伤。
&esp;&esp;需要破去江南,再逼死那该死的剑狂老东西。
&esp;&esp;如此,才算是能削去李观一的势力。
&esp;&esp;把那气吞万里如虎的麒麟军势打压下来,成为和陈国应国相差仿佛的状态。
&esp;&esp;剑狂,慕容龙图……
&esp;&esp;陈鼎业伸出手摸着咽喉,想到了李万里夫妻死之后,那老剑狂疯子,彼时只是没有突破,没有积累到底蕴深厚的九重天,硬生生从江南凿穿入江州城。
&esp;&esp;若非是那位老人彼时心态狼藉,剑心受损,恐怕足以逼迫出整个陈国最后的力量,但是或许正是此事,才导致了那剑狂枯坐十余年,踏出了最后一步。
&esp;&esp;“剑狂……”
&esp;&esp;“慕容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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