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违逆姜满的话,却也没这么大度,看着照片里的姜撞奶,他嫉妒得快要发疯,到底怎么做,才能求姜满原谅他?
胸腔像被掏空一块,冷风直往身体里灌。
屋里,姜满听着脚步声走远,紧绷的肩膀慢慢垮下来。
他摸过枕边的袋子拆开,里面是一只小猫形状的羊毛戳。仔细一摸,脖子上也有一条项链,应该是按姜撞奶模样做出来的。
指尖触到羊毛戳内里藏着的戒圈,姜满忽然被抽空了力气,趴在大熊身上:“烦死了……”
声音很小,只有大熊听见了浓浓的哭腔。
袁亭书没再回宿舍了。
大部队晚上回到福利院,陈千雪带着晚饭来看姜满。
屋里有人时,姜满嘻嘻哈哈笑得开怀,陈千雪一走,屋里又陷入沉寂,姜满拿被子蒙住头,早早睡了。
休息两天回去上班,下班回宿舍发觉屋里冷丝丝的。
他在屋里巡一圈,四处摸摸。袁亭书的床品不见了,衣柜也被搬得空空如也,卫生间里摆的一堆护肤品不见了踪迹。
袁亭书真的走了。
白天小孩问他袁老师去哪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陈千雪把话接了过去。小孩子注意力转移得快,马上把袁亭书忘到脑后,但姜满不行。
可他分明厌极了那人。
没忍住给姜项北打了个电话,他却是问:“咱家公司最近还好吗?”
“好。”
那头还有其他人的说话声,姜项北应该还没下班,姜满斟酌片刻:“有新的跨城业务吗?”
“——这项企划重做,今晚十点前发给我。”姜项北处理完公事,静下心陪姜满说话,“你平时对公司不闻不问,今天是怎么了?”
“我……”面对姜项北,他很难扯谎。
“姜家的公司很好,袁家的公司也一切照常。”姜项北绝顶聪明,淡声一笑,“他不是因为突发事件回去的,你放心。”
“哦。”姜满应一声挂断电话,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袁亭书回沈北那么久,并非困于棘手的问题,而是他的自主选择。姜满眼眶发烫,猛然看清自己这副模样有多荒诞。
明明是他赶走袁亭书,袁亭书真走了,他却茫然若失。可即便袁亭书死缠烂打留下,他多半还会用冷言冷语赶人走。
姜满忽然不懂了,他是期待袁亭书看穿他的口是心非,还是希望对方顺从他所有的别扭?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宝宝,再坚持一下
姜满在福利院生活了两个月,每天不间断地吃药保养,跟孩子们一起做操锻炼,早睡早起,到了十二月份,眼睛状况有了质的飞跃。
他能稳定区分昼夜,能看清颜色,能通过外形辨认出近距离的人。他做过视力测试,现在相当于两千八百度的近视。
还不能正常使用手机,但他很满足了。
这天他下班回宿舍,第一眼认出坐在桌前的姜项北,第二眼发现他的床铺变成一片灰色,生活用品全被收走了。
“哥?”
“我来接你回家。”见他回来了,姜项北拎起航空箱往外走,“我和院长打过招呼了,走吧。”
姜项北身高腿长,步幅大步速快,不等姜满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出宿舍了。姜满立马追出去:“我做得不好吗?”
“不是,院里新招来几个老师,目前没有岗位空缺。”姜项北把航空箱放在车后座,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然后给姜满拉开副驾驶的门,“天冷,上车再说。”
看见他哥嘴里吐出的白气,姜满兀自傻笑。
姜项北一僵:“怎么?”
“没事。”姜满没跟任何人提起眼睛的事,如今倒有种躲在暗处窥看世界的快感。
姜项北启动发动机热车:“还有一件事,袁亭书把你以前的房子买下来了,房产证写的你名字。”
“什么?”姜满拉链拉到一半,扭头看他哥,“我家房子不是早就卖了?”
姜项北把房产证拿给他。
姜满眼里只看见一片红,翻开来,又是一片白,其余的什么也瞧不清。姜项北不会骗他,他对房产和姓名不存疑虑。
“他这是什么意思?”姜满合上红本扔去后座,“我们家的房子我可以自己买,经他手过一道是什么意思?我还得感激他?”
“冷静点。”姜项北淡声道,“你账户里的余额足够把房子买回来,为什么没买?”
“因为原房主住得好好的啊,而且我又不认识他们。”
“这就是了。”姜项北开出福利院,“袁亭书给了原房主一大笔好处,对方才同意置换房产,他是为了把家还给你。”
姜满瞪圆了眼:“这不是强盗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他们的交易过程很愉快。”
姜满被噎得说不出话。
“想回家看看吗?”姜项北问。
“嗯。”姜满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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