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乃将才,只是十多年是禁军副统领,屈居统领之下,实属可惜。若我父亲成事,当许大人为大将军,驰骋沙场,一展胸中抱负。”凌当归手里拽着的铁链发出闷响,“我父亲深得民心。大人此举,非篡逆,而叫,弃暗投明。”
唐鸣已经全然不知该如何了。
凌当归的话点到为止,“好了,大人好好考虑吧,时日不多了,天命在我父亲,劝大人良禽择好木。”
他正要走。
“等等!”
唐鸣颤抖着嘴唇,指着小兵,问:“他不是张泫派来的,那书信是怎么回事?”
凌当归微微一笑,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留下不得其解的唐鸣,转身便走了。
出了监牢后。
阳光普照,这才觉得暖和了些,那监牢实在阴暗。
凌当归取出袖中的金蝉,对那小兵道:“流放这一路上,多谢你了。我如今落魄,身上没什么东西谢你,丞相府的东西都被百姓们分得差不多了,我只找到了这块金子,估计也值不少钱。你拿去吧,我待会便去知会雁州府,放你离开这里。”
小兵微愣,不敢接那金蝉。
凌当归道:“你是许国密探,而这里是宜国,论情论理,我都不该留你。我不会让父亲知道此事,你悄悄走吧。有劳照拂,后会有期。”
“多谢世子。”小兵亦知晓局势,不过没接那金蝉,而是说:“若世子要赏赐,可否赏赐生死蛊的解药?”
凌当归怔然。
小兵解释道:“世子恕罪。只是秦王殿下体内生死蛊并没得解,与世子殿下仍是性命相连。”
凌当归更不懂了,“你们那么大的许国找不到解药吗?”
他记得原书中男主回到许国之后,便寻到了解药啊。
“找到一颗,只是……只是殿下不肯吃。”小兵道。
凌当归皱眉,语气冲了点:“他为何不吃?我之前那处境,说不定哪天就死了,那他岂不是也跟着我一起死?”
搞什么?殉情?
凌当归气恼道:“他不肯吃,你们就把他打晕,然后强行给他喂下去啊,这多简单!笨死了你们。”
小兵汗颜道:“属下哪敢。”
“……罢了罢了,他就庆幸我没死吧。”凌当归气不打一处来,“那解药在我清都王府里,王府被抄了,那东西谁知道去哪了,被狗叼了也说不定。”
小兵明显慌张,“那可如何是好?”
凌当归转过身去,没好气道:“不如何是好。回去告诉你们殿下,我……我不会死的。”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弱了下去,揪着柳枝。
“为了他,我不会死的。”
小兵抬头看凌当归。
凌当归寒毛直竖,柳枝蓦地一甩,瞪他,凶巴巴道:“我的意思是,他还不配给我殉情!你别乱传!”
小兵:“……是,小的一定将话如实带到。”
凌当归有些懊恼,耳根泛红,扔下金蝉就快步走了。
小兵见他背影匆忙,不由笑了一声。
这世子,倒也难怪秦王殿下喜欢。
将至
仲春日,雁州城连绵芳菲数里。
凌当归懒洋洋地倚在床边,透过镂空的木质窗棂,一边吃着新送来的蜜饯,一边瞧窗外一片繁花似锦,欣欣向荣,偶尔有路过训值的士卒,皆神情整肃,步伐有力,与曾经松散成杀的官兵模样截然不同。
这些时日,祁王训练士兵,他也跟着在练。也不知这些士兵,能否抵挡住京城的强兵能将。
凌当归出了会神。
直到闫庚替他包扎好伤口,小心地拢好衣袖,道:“俗话说‘月棍年刀久练枪’,枪灵活多变,本就难学,世子不必气馁。况且世子尊贵,何必去练这些打打杀杀的,还容易受伤,我……我会保护好全世子的。”
“世子?”闫庚瞥见凌当归若有所思,也不知听见他说的没,思来想去,闫庚鼓足了勇气出声,“世子可是在想……陆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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