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他们没有联系安蜻薇的方式,这就来了。
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一声不吭,往壬子孝的袖子里塞完了事。
壬子孝当时压根没感觉到这东西的存在,还是换洗了衣服,才发现身上多了个装虫的瓶子。
褚清钰也给壬子孝和四只异兽分享了他刚才在街上的见闻,并倒出了一只聆音虫,“我就这试试。”
唤了安蜻薇的名字,又打入了一团蓝光,黑虫在褚清钰指尖环绕了一番,不一会儿,便有声音从虫子体内传来。
“楚羽?”
褚清钰:“是我,葶安雌主,昨夜休息得如何?”
安蜻薇的声音似乎有些哑,“你这是在试我给的虫子能不能用?”
褚清钰:“当然不是,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所有人:“……”你是啊!
褚清钰:“我这里刚得了个消息,赤裂狼王和他手下的狼妖们出了事,雌主可有耳闻?”
安蜻薇沉默了片刻,才自嘲一笑,“你也知道了?”
褚清钰:“一知半解,只等雌主解惑。”
安蜻薇:“此前被送回武裂手中的狼妖,是假的!那个武闼一定是假的,真的武闼在我这里,我们昨天才将他带出虫窟。”
她的情绪激动,似难以接受现在这个局面,“怎么会这样呢……我们明明,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怎么会这样呢?”
褚清钰:“武兽君可知晓此事了?”
“他……”安蜻薇声音又低了些,“他伤得太重了,还在睡着。”
褚清钰:“此事有蹊跷,虫族将假狼送回狼族,又留下真武闼的性命,将他关在虫刑之地,只怕是料到了你会去救他出来。”
安蜻薇:“什么?”
褚清钰将装着虫子的瓶子对着窗外的阳光:“你被算计了,他们可能正需要你带他出来呢,至于缘由……有赤裂狼王的命相隔,不愁你与武闼生不出龃龉。”
另一边,安蜻薇视线攀过窗沿,看向了还趴在床榻上的狼妖。
她知道,一旦对方知晓了此事,尤其是知晓这事与虫族有关,他们之间,可能就完了。
邪仙
正午的阳光火辣刺目,安蜻薇置身于这片金辉中,看着躺在屋内阴影里的武闼,如坠寒窟,浑身冰凉。
她回想起了安蜓霍的那些眼神,以及对方的种种表现。
赤裂狼王早就死了,虫族怎么可能没有得到消息,已经夺走她身边人手的安蜓霍怎么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在虫巢里,她是趁手的武器,是联姻的工具,是无权的囚徒,是蒙眼的困兽,她以为自己终于能脱离那深渊泥沼,不料却一脚踏入了另一处困境。
武闼如果知道他全族早已覆灭,会如何做想?
如果这背后真是虫族的手笔,那他们还有可能么?
安蜻薇不敢细想。
她不记得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由聆音虫传来的声音已经消失,远空吹来了一片云,挡住了灼灼烈日。
她知道,那个叫做楚羽的人修,是有意向她示好,同时也是想试试她留给他们的聆音虫,到底是真是假。
她只留了七只聆音虫,这也意味着,他们能用这个方式传音七次。
但愿剩下六次,能物尽其用。
在她恍神期间,躺在床榻上的武闼动了动。
安蜻薇听闻到一阵低低的抽气声,连忙迈步走近,握住了对方的手,“武郎……”
武闼睁开眼,缓了一会儿,才忍痛挤出一个微笑,“薇薇,太好了,我们终于离开虫窟了。”
他之前痛得死去活来,昏昏沉沉,但也不是对外界情况全无所知。
至少,他知道那几个突然冲入石牢,迎面扑来,暴力拆锁的家伙们,是安蜻薇带来救他的。
听着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他也知道整个援救过程阻碍重重,不太顺利。
好在他们险象环生,总算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他也握住了安蜻薇的手,“离开虫窟就好办了,我带你走,绝不与那鬼修成什么阴婚。”
提起这个,安蜻薇就觉得哭笑不得,“就算我们没有逃,我与墨翡妤那鬼儿子也不可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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