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毅然决然的果敢,付出的精力和体力让男子都只有汗颜的份。
小徐亲眼看着宁豫是怎么熬过来的,又怎么可能不改观?
“宁总。”他看着女人苍白瘦削的侧脸,轻声问:“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买。”
“不了,你去把送给江总的礼物从车子上拿出来包好。”宁豫看了眼手表,纤细的指尖轻轻摁压着太阳穴解乏:“我先眯一会儿,半个小时后叫我。”
这个月还有三天结束,前两个大单都被她妥善又圆满的解决了,可偏偏这最后一个很难搞。
可以说,今晚的酒局是宁豫最后的机会。
在酒店顶层的套间,宁豫半眯着眼休息,她睡得并不踏实,甚至连浅睡眠都很难做到。
几天的连轴转让她是身心俱疲,倚着柔软的床头小憩,都感觉脑瓜仁连着耳朵嗡嗡作响。
昏昏沉沉间,总能想起下飞机时接到的电话。
“老四。”宁老爷子宁从光的声音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沉重,仿佛乌云压城的压在她的心口——
“我支持你进行这次董事会改革要承受多大压力,你是知道的。”
“三个单子,必须全部拿下,别让我失望。”
……
别让我失望。
这句话对于宁豫而言,比任何咒骂或批评的话都有杀伤力。
对的,一直以来都是宁从光在暗地里扶持她,培养她,等到她年纪合适了才让她回来主张大局,她怎么能让他失望?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三个单子是宁从光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也是她正式回到宁氏后面对的第一个难关。
无论如何,她也必须交出一张让所有人满意的答卷。
否则雷声大雨点小,虎头蛇尾,以后管理起公司的人只会更麻烦。
思绪有些紊乱的眯了会儿,不用小徐来叫,宁豫就自动自发的从混沌状态转为清醒了。
她拎着化妆包到洗手间补妆,等小徐过来敲门时,一个精致的妆容基本搞完。
微微有些挑起的英气黑眉,和涂得厚厚的复古风红唇,可以把所有憔悴和苍白都掩饰的密密实实。
更别说宁豫一双妖艳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明亮。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她头都没侧一下:“药给我拿来一下。”
“哦,好。”小徐连忙应了声,去包里找来利尿片给宁豫。
这是她每次参加酒局之前必吃的东西。
准备妥当,司机开车送他们去附近订好的餐厅:金玉良缘。
顾名思义,也不算什么正经吃饭的餐厅,除了喝酒,另外一个用处就是‘结缘’了。
路上,小徐注意到宁豫一直在摁太阳穴,便轻声问:“宁总,您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昨天没睡好。”宁豫避重就轻。
“宁总。”小徐有些担忧:“您是不是熬夜改方案了?”
“咱也不是没和天维的负责人吃过饭,你觉得他们一直不松口,是酒喝的不够好还是对利润点分配的不满意?”
宁豫轻笑一声,声音淡淡:“方案不多改几次轮番试探,怎么找出一个双方都觉得自己有钱可赚的折中点?”
“宁总。”小徐真情实感的感慨:“真是辛苦您了。”
“你也不轻松啊。”宁豫抬起唇角,微微笑了笑:“这一个月跟着我东奔西跑,很累吧?”
小徐有些惭愧:“不会……”
“今天算是最后一站了。”宁豫细长的指尖无意识地转动自己另一只手中指的素戒,轻声道:“熬过今天,我们都能松口气。”
只是酒局如战局,也不是用嘴轻飘飘说一句熬过去就能过去的。
走进金玉良缘,宁豫就觉得自己右眼皮突突地跳——她本能感觉今天大概不会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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