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流景望了一眼他们两个欢呼雀跃的样子,目光落在两人相碰的手上,轻轻皱了皱眉。
他忽然觉得自己最近情绪极不稳定,时而开心,时而不开心。
就像刚才他看到纪茴枝赢棋的样子明明挺开心,可现在又觉得有点不开心了。
贺流景沉下眸子,“再来。”
纪茴枝发现贺流景棋风一下子变得极为霸道,黑子咄咄性逼,丝毫不给白子喘息机会。
……嗯?是不是输不起啊小贺。
纪茴枝是越挫越勇的性子,愈发聚精会神的与贺流景对弈,渐渐忘乎所以,把身边的严怀瑾都忘了,任由严怀瑾一个人在旁边一会儿瞎出主意,一会儿吱哇乱叫,把思绪都集中在了棋盘上。
贺流景唇角微勾,抬眸扫了他们两眼,轻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约莫两更天,尹邦才踏着夜色回来。
当门扉被敲响,银桃一下子就冲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紧张的看向尹邦。
尹邦顿了一下道:“找到了。”
银桃眼中一湿,却没敢多问,只怯怯道:“多谢大人。”
尹邦点点头,越过银桃,进门朝贺流景拱了拱手,然后对纪茴枝回禀道:“那李大郎是个滑头,一直没出现,直到夜色深了,街上无人,他才敢回家,幸好他胆小怕事,审问起来倒是挺容易。”
纪茴枝放下手里的棋子,直接问:“金桃如今在哪?”
“李大郎将她卖给了城南的袁员外为妾,卑职已经打听过了,那袁员外为江城有头有脸的富商,四十余岁,身形富态,据李大郎交代,袁员外早就看上了金桃,因此经常光顾药铺,后来李大郎手头紧,就将金桃卖给了他。”
银桃眼泪簌簌落下。
严怀瑾宽慰道:“如果是卖给富商为妾,那除了袁员外年岁大了一些,吃穿应该不愁,也许比跟在李大郎身边天天担惊受怕好点。”
他们之前担心金桃被卖到了烟花柳巷,如今的状况虽然不算好,但至少能确定人还好好活着。
尹邦面色迟疑,有些欲言又止。
纪茴枝问:“是还打听到了什么情况吗?”
尹邦看了一眼银桃道:“卑职还打听到……那袁员外似乎有些特殊的癖好……他夫人性情彪悍,又有弟弟是做官的,袁员外不敢对他夫人放肆,便喜欢养些小妾发泄。”
银桃面色一白。
她年纪虽然小,但在进入皇子别院前,也在别府呆过,听过不少腌臜事。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纪茴枝,“娘子……”
纪茴枝心下一叹,知道她恐怕一刻也等不得,对尹邦道:“麻烦你再陪我们走一趟吧。”
“这么晚了还出去?”严怀瑾想了想,话锋一转道:“我也去,顺便看看江城的夜景。”
反正睡不着,还不如找些事情做。
几人动作麻利,转眼间屋子一空,只剩下贺流景坐在棋桌前。
“……?”
护卫不是他的护卫么?朋友不是他的朋友吗?外室不是他的外室吗?丫鬟不是他府里的丫鬟吗?
就没有人问问他想不想去吗?
……
夜色如墨,一片雾蒙蒙的,寂静的街道上只有马蹄声疾驰。
尹邦办事妥帖,早就打听清楚了袁员外家的位置,带着他们直奔城南。
马蹄声在夜色中响个不停,直到来到袁员外府宅附近,声音才逐渐变慢,却见巷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喧嚣。
纪茴枝撩起帘子往外看,发现巷子里站满了人,一簇簇火把照亮了整片街道。
严怀瑾探头看去,嗓音诧异不已,“这么晚一个个都不睡觉,堵在这里做什么。”
几人下了马车,靠近人群,走近才发现这群人都是站在袁家门口,似乎在围观什么。
“阵仗这么大,发生什么事了?”严怀瑾好奇心重,率先带着他们往里挤,尹邦和两名护卫在后面保护他们。
a href=&ot;&ot; title=&ot;说给月亮&ot;tart=&ot;_bnk&ot;≈gt;说给月亮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