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此案真假,太子都不宜继承大统,否则大宗江山不稳啊!”
庆德帝换了个姿势,“朕的江山有太子坐镇,自会百年无虞,右相不要危言耸听。”
贺如峰再也沉不住气,出声呛道:“父皇当真是维护太子,哪怕到了此等地步,也一心只想把江山留给太子。”
庆德帝缓缓抬头看向他,“到了哪种地步?”
贺如峰眉间染上一抹愠色。
他一甩袖子,掷地有声道:“父皇龙体欠安,看来是病糊涂了,太子私德有亏,难以继承大统,此事事关江山社稷,兹事体大,儿臣只能当仁不让的站出来替父皇拨乱反正了。”
西部统帅和东部统帅依次出列,跪下行礼。
“峰王言之有理,请陛下另立储君!”
“峰王人才出众,宜为新任储君人选,请陛下即刻下旨!”
……
梧华殿内烛影轻晃,王皇后站在门边,不住往外张望,目光里满是担忧。
纪茴枝安静的陪在她身旁,也一同望着承明宫的方向。
宫灯摇曳,惹得人心惶惶。
王皇后攥着手帕轻声呢喃,“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的。”纪茴枝坚定道:“父皇和太子一定都会平安归来。”
王皇后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也是凉的,不由心疼的握紧,“别担心,会没事的。”
纪茴枝轻轻点了点头。
承明宫内,气氛仿佛凝滞住一般。
庆德帝坐直身体,目光充满威压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
“你们想要做什么?”
右相拱手道:“臣等一生忠君爱国,是朝廷的栋梁之臣,现在陛下病糊涂了,臣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请陛下另立储君,给朝臣们一个交代。”
庆德帝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掠过,慢悠悠问:“朕若偏不呢?”
西部统帅和东部统帅一同站起身,“陛下,这个时辰官兵应该已经到城门口了,您确定还要固执己见吗?”
庆德帝冷笑一声:“你们这是要造反?”
“是父皇太过偏心!贺流景根本就不配为太子!”贺如峰怒目圆瞪,脸上伪装出的温润不复存在,只剩下满脸狰狞。
庆德帝看向他,“看来你对朕很不满,那你来说说,朕究竟哪里偏心了?”
贺如峰心中怨念隐藏已久,忍不住喷涌而出,“儿臣自认样样都不输给贺流景,却只因贺流景是皇后所出,父皇就把太子之位给他,而儿臣只因是贵妃所生,父皇就一次机会都不给儿臣!”
贺如峰眼神阴鸷,“父皇偏心至此,儿臣岂能甘心?”
庆德帝把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低头笑了一声:“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对朕的怨念如此之深。”
“儿臣说的难道不对吗!”贺如峰厉声质问:“凭什么他贺流景从出生起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而我一丝机会也没有?”
庆德帝眸中一片寒意,声音平静地道:“自你们幼时起,学业、问政、策略……甚至是品行,你可有一点能胜过太子?”
“所有皇子都由相同的太傅教导,朕自问不曾偏心。”
贺如峰怒气冲冲道:“父皇既然知道我们是由相同的太傅所教,就该知道每次太傅教考我们学问,我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根本不输太子!”
“你的确每次都表现出色。”
庆德帝轻笑了一声,用平静的语调道:“那是因为你母妃早就买通了太傅,提前知道次日要教考什么,你以为你们母子的举动真的能瞒得了朕吗?”
贺如峰面色一白,他从小就以聪慧、仁善的名号著称,母妃替他铺好了幼时的路,他自以为表现出色,完美无缺,可原来庆德帝早就知道?
那么一直以来庆德帝是以什么心情看待他们?
贺如峰不敢去看身后朝臣们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儿臣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想辜负了母妃的一片心意……但以儿臣的才华,就算没有提前知道太傅要教考什么,肯定也能拔得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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