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过来。
半个时辰的路,一刻钟就到了。
进了宫,到了经纶阁,只见到满堂肃穆,无数目光过来,吓的管事很想跑路。
但不行,他没这个胆子,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谁也不开口,孟庭祯主动认领了这个任务,“周管事,今天叫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周福安是你的孩儿,对吧?”
“小安!”
周管事看到了一脸青紫的孩子,心疼压过害怕,一边应声一边说,“回,回殿下,他是奴才的孩子,也是周家的家生子。”
他怕这些人质疑周福安身份可疑,所以刻意强调家生子,殊不知听到钰贵妃耳中,更加心疼。
可本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啊!
孟庭祯并没有马上提及这话题,而是编了个借口,“经纶阁附近有野犬,周福安看到,挡在前头赶走野犬,功劳不小。所以我想奖励他,只是看来看去,觉得他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儿看过,所以找你问问。”
周管事一愣。
他迟疑的动作,瞬间叫人领悟到,周福安身世,果然另有蹊跷。
众人神情各异,等着下文。
皇后暗中撕破了手帕,她格外担心,周福安的身世问题。
若是真的,她为了找周姑娘茬而做的一切,又成什么了?会变的格外难看。她格外盼着,都是假的。
直到周管家的话,戳破了她的幻想。
“小安,小安是奴才捡来的孩子。”周管事定神后慢慢说,“奴才老家在京郊,他是被村里人捡到的,吃百家饭长大,当初饿的皮包骨。奴才见他一个人可怜,就收养了,充作自己的孩儿。”
他好赖是个管事,能领月俸,养个孩子不在话下。
若是村里人捡到的,那就没有关系了。
孟庭祯思索会追问,“捡到他时,几岁?”
“这,奴才听村里人说,瞧着五六岁吧?”
“也就是说,不是从小捡的?”
“不是。”
那这么说,可能性又高了起来。
皇后再次提心吊胆。
孟庭祯又问起那村子,到底在哪儿。周管事答后,钰贵妃紧张起来。
当初三皇子出门游猎,就只去了个半大的围场,后来遇上狼群,三皇子逃跑时慌不择路,坠落悬崖,尸骨无存,也成了钰贵妃心里永恒的伤口。
但周管事说的村子,距离围场还有五六十公里,并不近。
孟庭祯回忆起地图,虽说远,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他仔仔细细的问过每一样东西后,转头去看父皇。
父皇微微颔首,孟庭祯就说,“好了,知道了,周福安有功劳在身,我打算好好赏他。周管事你先带人回去好好养伤,等养好了,在进宫领赏。”
钰贵妃霍一声站起,又被皇帝轻轻按了下去。
不急在这一刻。
孟庭祯叫人又准备了药膏,先送人回去。
再转头看皇帝,皇帝轻声道,“先查,先查再说。”
没有证据,都是空谈。
钰贵妃失魂落魄,难掩失落。
皇后垂眉敛目,不知在想什么。
低位妃子没能进内堂,只在外面守着,也知晓这是大事,死死闭着自己的嘴巴。
一点风声都不敢泄露。
孟庭祯不欲此刻在父皇面前晃悠,人送回乾泽宫,自己赶紧去找娘商量对策了。
在寻找证据的几日里,注定所有人日夜难眠。
韩舒宜得了小六通风报信,也难掩诧异。
“三皇子死而复生”她思忖着, “我进东宫晚,倒也在宴会上见过几次三皇子,但没有更多交际。而且三皇子失踪时,也才五六岁,小孩子的变化是很大的,一切皆有可能。”
一晃神,已经过去十三年,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呢?
“这轮浑水,你别去趟,若是问起你什么,就装不懂,明白吗?”
孟庭祯点头,他当然明白,这可不是单单某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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